琴童人一个(家有小琴童)

艺考动态2023-11-11 21:37:22艺考之家

对于一个琴童来说,他几乎带了一个家,转载自theLivings,建议关注他的微信官方账号。

琴童人一个(家有小琴童)

图片| golo

虽然这些投入都是父母的决定,但是如果没有产出,那一定是我没有珍惜自己被给予的机会。就好像我的“理财产品”不够努力,辜负了家人的期望。

前言我出生于1997年,3岁开始拉小提琴。在所有学小提琴的孩子中,我是有天赋的,取得了令人羡慕的成绩。高二我因小提琴专业获得了美国一所艺术学校的全额奖学金。我出国学小提琴演奏,在同龄人中一直被认为是“别人家的孩子”。但是,高二的时候,我转了专业,现在是生物专业的博士生。我的选择在别人看来可能无法理解,但在我心里却隐藏了很久。回顾我近20年的学琴历程,当然有我对小提琴的热爱,有我取得优异成绩时的欣喜和喜悦,有我和妈妈一起上学时的温暖.但不止于此,我很累,很矛盾,很害怕,作为一个工薪家庭的孩子,面对一个把所有的钱都花在自己学艺术上,并且负债多年的家庭,我很愧疚。工薪家庭的孩子配得上艺术梦想吗?这个问题,看了身边琴童的经历,无数次问自己,都没有答案。

学美术的孩子背后,大多都有一个热爱美术的爸爸或妈妈,而我有两个。我的父母出生在一个城市,沿海的省会。奶奶是工程师,家境殷实,但父母不关心孩子的教育。因为家里三个孩子都是女儿,爷爷觉得抬不起头,很少跟孩子好脾气。我母亲从小就对艺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她几次哭着吵着要音乐和舞蹈,都被我爷爷压制住了。最后她以优异的成绩上了大学,主修化学。大概是为了弥补童年艺术梦想被扼杀在摇篮里的遗憾吧。从我3岁开始,妈妈就带我去少年宫上各种兴趣班,比如民间舞,芭蕾,围棋,小提琴.我试过任何开始的课程。经过一次尝试,我表现出了一定的拉小提琴天赋,于是经熟人介绍,我妈带我去上了一堂“一对一”的私人课,老师是市文化厅的。经过几年的练习,7岁开始参加小提琴比赛,多次获得省市级名次。钱和时间都有限,我妈决定让我专心练小提琴。我父亲也赞成这一点。我的父亲和三个兄弟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我爷爷是小学学历,在工厂上班,我奶奶一个字都不认识。虽然底层生活略显艰难,但家庭和睦友好。父亲年事已高,成就不如两个哥哥突出。当他老的时候,他去了上海参军。退伍后因为热爱音乐组建了乐队,到处去“走穴”。他去深圳给大哥办工厂,最后在老家的国营工厂3354安了家。在20世纪90年代,这是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就是在这个国营工厂里,来自不同分支的父母,一个爱唱歌弹吉他,一个爱跳舞,一见钟情就结婚了。我爸经常开玩笑说我的音乐天赋是遗传自他的,但我也反复强调,就是因为他,每当我看到男生玩乐队弹吉他的时候,我就有一种“爸爸的味道”,这大大限制了我的择偶范围。通过选拔,我考上了市艺术小学。学校只有100多名学生,每个年级一个班,全班20人左右。大多数人认为学艺术的家庭条件好。比如我小学同学的父母,很多都是大学教授或者军队文工团的,都是——,但其实也有一些和我一样的孩子是工薪家庭出身。当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长大后听父母说美术老师见了他们,连招呼都懒得打,就忙着和艺术团的父母聊天。我家不能称之为穷,但我爸妈也拿着1000左右的死工资。我妈对我热切期待,她也舍得花钱学琴。其他方面都是退而求其次,衣食住行的费用都可以省下来。直到大二,我一家三口都住在不到60平米的小房子里。是厂里的宿舍,形状很奇怪。有两个房间,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三楼。中间要和一个邻居共用楼上的走道,所以有两把钥匙。我6岁的时候,父母攒了7000多块钱把房子放到自己名下。上小学前几年,父母看过几套房子,想搬出这个小家。但是我一周上一次小提琴课,100元/小时,为了文化成绩跟不上还要上奥数英语补习班,真的让父母捉襟见肘,换房梦彻底搁浅。2005年左右,我父母的工厂效益下降,开始大面积裁员,他们不得不搬到更远的新区。考虑到生活压力大,又厌倦了每天坐公交上下班,我爸决定买断工龄自己开店。我五年级的时候,爸爸的棋牌室开在我家门前的小吃街上,妈妈则努力维持日常工作,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监督我练琴上。

虽然父母为我练琴付出了很多,但对于我小小的年纪来说,练琴是我每天都无法逃避的噩梦。我妈会一直在我身边监督。没有系统的学习音乐,她在我讲课的时候,通过旁听和记老师积累的笔记,对小提琴技巧了如指掌。练小提琴是一个需要容错的过程。很多时候,想解决一个问题,又会引入新的问题,所以需要耐心,反复修改。比如老师在课堂上指出一个32分音符(相对较难)的段落,我就处理不好,所以需要多方面的系统练习:第一,放慢段落节奏,记住每个音符的节奏关系。在这个过程中,手指的形状不能走样,否则看起来不专业,音符听起来也可能不稳定。在这个过程中,注意每个音符的音准,不能有偏差。在慢速练习音准和指法后,妈妈会一遍又一遍地加快节奏,最后到比曲目更快的节拍,这样就能熟练地弹奏相对“慢”的原曲。每次修改指法,纠正一个音高,都有可能导致双手不协调,节拍不准。妈妈分不清音高,但是节奏和手的姿势她很清楚。如果有任何偏差,衣架就会掉在我手上。有时候为了纠正音准和指法,我需要让手指“跑好”才能记住,才能纠正手型。但是跟我妈吵也没用。在她看来,“做错了只能打一次”,这样才能形成肌肉记忆。我时时刻刻都充满了警惕。可以说我那时候练琴,没有一分钟不挨打。有一次她手里的东西被打断了,她拿起我的备用弓打在——。没想到,昂贵的木弓“不耐建筑”,打中了我。它啪的一声,我几乎笑个不停。我妈更生气了。她把椅子扔向我,拿起其他东西,开始打,直到我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了。她继续踢。有时候,我会躲在卧室里靠着门,以逃避妈妈的殴打。她会尖叫,“你敢躲!”你可以看到我不会杀你!“我从小其实挺独立的,但我一直很佩服我妈。最后我哭着求她不要打了。等她彻底发泄完了,我会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手,希望她能原谅我。有时候,如果我“敢”为自己辩解,我妈会骂我:“敢顶嘴!你有脸!”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疯狂的打骂,偶尔还会加上一句“等你长大了,你会感谢我的。我完全是为你好!看看我为你做了多少!“我爸在家的时候,看到我哭的太厉害就会阻止我妈打架,或者干脆和我妈吵起来,让我妈打死他才动手打我。如果我爸爸不在,没人能帮我。如果我被打了,我会承受。反正如果我还嘴,我会打得更狠。当时我一次次想从三楼窗户跳下去,让我妈后悔失去了唯一的孩子。但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地方要去看看。”只要我忍过去,总有一天我不用挨打”。我没有跳下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三楼太矮了,我怕掉下去不死,然后腿就断了,跑不动了。在这样的氛围下,我很难不对妈妈的教育方式感到反感,也很难对小提琴产生好感。有一次我写了一篇《我的梦想》的作文,我写了,以后想当科学家。我妈知道后,勃然大怒,让我改做小提琴手,说我是故意和她作对。就算我不喜欢,我可能真的有些拉小提琴的天赋。在妈妈的棒教下,我的钢琴技术有了显著的提高,我的“乐感”也是提高,经常被老师表扬。我妈觉得我“很有前途”,对我的钢琴练习越来越关心。她经常逃课回家催我练习。

在艺术生的世界里,“第一梯队”的顶尖选手都是在国际比赛中获得前三名的选手。他们可以签约公司,参加顶级独奏比赛,将来成为独奏家,这是走这条路最光荣的归宿;“第二梯队”的球员是那些在国际比赛中排名前3名之外,但排名在前的球员。他们可以组成合奏团,也可以参加一些非顶级的独奏比赛;稍微好一点的话就考个音乐学校,继续考研,读博或者考个乐团。大部分国际乐团的任期和大学教授一样,不犯大错误是不能开除的。他们还可以带自己的学生,名利双收。再往下,就是当音乐老师培养学生,或者去非大学单位工作。我小学四年级过了小提琴十级,省里一等奖,全国比赛一等奖。此时,我妈不禁想到,我可能要努力达到“第一梯队”,成为“第二郎朗”。要实现这个梦想,意味着我需要在初中或高中阶段进入上海音乐学院(以下简称上音)或中央音乐学院(以下简称阳音)3354。这是国内两所音乐学院,他们的附中比大学更难进。毕竟国际知名的青年演奏人才,大多在高中就已经崭露头角,早已被选拔到国外顶尖的音乐院校。我所在的艺术小学,一年级的学长学姐都去“阳音”“上音”找老师上课。在艺术界,“崇山峻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传言每个“上调”老师手里的位置都不多,再“跟着”就来不及了。即使老师录取了,你也进不了附中。我的第一个小提琴老师的儿子被选上了上音中学的维也纳国立音乐学院,后来成为维也纳交响乐团的第一个中国小提琴手。在第一位老师的推荐下,我得以拜访他儿子以前的老师Z教授,他已经是一流的小提琴家了。但是老教授说他这几年从来没有收过这么小的学生,就把我介绍给他以前的弟子S先生,他也是商隐的青年教授之一。就这样,从我小学五年级开始,我妈每两周带我去上海上一次S老师的课,就这样开始了一年多的曲折旅程。s老师授课,有时在学校,有时在家,当天才下通知,但我们市离上海半个多小时。为此我爸在订票的时候总要预留一两个小时来应对突发情况。空档期间时间妈妈会带我逛逛上海的小巷和书店。偶尔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带我去咖啡店点一杯。我们在上海的“小资经验”也不过如此。如果把我和我妈坐的高铁火车票留下,至少能装满一个抽屉。但真正贵的不是那些高铁票,而是老师的课时费。我当时的课,400块钱一节,持续了45分钟。每次上课都需要先把自己练习的结果打出来。S老师不知道他是不是偷懒,但是他只要说几句就会让我从头到尾再放一遍。一个接一个,仅仅过了45分钟。起初,我们一个月上两次课,持续了半年。之后,S老师建议我们需要每周上一次课。我们不得不更频繁地接受订单,穿梭于一个城市和上海之间。我爸开棋牌室赚的钱大部分支付了我的学费,我经常需要爷爷奶奶的资助。我家楼下狭窄的客厅里,除了我的书桌,还有一张折叠床。——的棋牌室经常迟到。爸爸不想上楼打扰我和妈妈睡觉。后来有个好点的转角店开了,我爸就把棋牌室搬了过来,在那摆了个床,就不用回家睡觉了。

我们小学艺术团没有和我同一届的小提琴手,但是上一届有两个学姐2008年考上了上音高中。其中一个是子涵,他的父母都在银行工作。她考上“上音”高中后,母亲辞掉了工作,卖掉了家里的一套房子。夫妻分居,支持她学钢琴。许多溱潼的父母相信“棍子下的成就”,子涵的母亲是少数几个比我母亲打孩子更狠的人之一。虽然她说是因为子涵喜欢顶嘴,但我相信子涵也没办法。另一个考上只在“上音”高中就读“魏培生”的萌媛姐姐,要多交3万元。没有正式学籍,她不能在上海注册。孟元早年父母离异,父亲带着她,家境普通。但是她很少需要人盯着她练琴,很争气。3万“赞助费”是她父母凑的。为了女儿,他们都来到上海工作,再次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为此,孟源表示自己也很开心。“一家人好像又在一起了”。两个学姐的成功给了我妈信心。2009年初,我中考前半年,我妈完全买断了资历,决心带我去上海,专心学琴。我们以每月2200元的价格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平房,带独立厨房和卫生间,位于S先生家和上银之间的巷子里。这在琴童中算是不错的条件了。我认识的一些琴童,就住在十几栋共享的老楼里。厨房卫生间都是公用的,隔音不好。就算我来上海学琴,让家里更拮据,我爸也肯定不同意攒几百块钱。但当时我对这样的安排有些抵触:每天练琴5个小时已经很辛苦了,但到了上海之后,每天还要练10个小时。平房的窗户对着一个院子,可以看到一些花草,但是我每天对着它们练琴,心情压抑紧张。一旦犯错,不知道妈妈会欢迎什么样的棍子。我说过很多次不想考了,但我妈说我的不良行为是“扰乱军心”。但是,又是一顿打。后来她给我看了《艺术人生》郎朗的采访。电视里,是郎朗的父亲讲述了他辞职带着儿子去北京学琴时的艰辛生活。郎朗的父亲说,有一天,“中音”的老师说不想让郎朗当学生,就把儿子带到上层露台,强迫他吞药丸或者跳下去。朗朗挣扎着哭,向他道歉解释,哭着说不想死。最后挣扎出双手,琴路继续,才有了今天的成名。最后,郎朗说:“我感谢我的父亲。”看到这里,我妈说:“你看人家朗朗!如果你不学习,或者老师不要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都烧光了,大家都没退路了。”我后背发凉,我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之后,我再也不敢退缩了。音乐学院的老师也很清楚,琴童的家庭对考上附中有多绝望,对这些家长有多大的权力。S老师留在学校,沉迷于炒股。她似乎不太关心她在音乐学院的工作。听说我文化成绩不错后,再三劝我:“别学钢琴了,太辛苦了,你应该去当律师或者学金融。”对此,我妈说:“别听你老师瞎说。你认为他现在做得有多好?挣那么多,那么多学生,一个月至少五万。”无论谁对谁错,我都没有退缩的权利。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还会遇到S老师的其他同学,有的已经进了“上音”高中,有的还在考试。每次家长见面都会问对方孩子是哪一届的。如果是同一届,就是竞争关系,偷偷比较。这样打听了一下,我们还真的遇到了s老师手里的另一个学生小英,这个云南姑娘比我大一岁,以前没有考上,准备二战。她父亲是银行支行行长,母亲辞职来上海。已经1年了。

段时间,我们几个月没见到小英了。一问才知道,她练“十度(手指伸到十度和弦)”练得太用力,差点把肌腱弄断,只好停止练左手,去医院做了几个月的康复。即便如此,她还是每天拿着弓练习右手的稳定性,决心不浪费时间。于是我妈有了一个启发我的新素材:“你有没有哪怕腿筋断了也要练琴的精神?你得比她强才能赢S老师!”或许是因为个位数的名额:每年招生,使得琴童竞争激烈。单纯靠学费很难让老师们满意。有的父母有钱有势,可以在社会很多方面帮助老师。如果他们和我家一样对老师毫无帮助,那就只能听老师的话了。很多琴童一进老师的门,家长就会说:“我家孩子琴不好,要换个好琴应付考试。”这样老师就能找到好的钢琴卖给孩子。划几万块钱是双方的默认。我也听说过,但我总觉得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谁想到有一天下课后,S老师就开始骂我,说几千块钱的琴太烂了,听不见。让我试试他家的钢琴。我试了那架钢琴,它确实比我的好。老师说:“那这个琴卖给你,五万块。这是我的账户。下周之前把钱打给我就行了。”这个晴天霹雳把我妈吓了一跳,一再拒绝说“我要回家商量一下”。几次对峙后,S老师脸色变红变白,逼着我和我妈抱着钢琴走出了他家。我一出门,我妈就赶紧给我爸打电话商量对策。我爸一听,勃然大怒:“我们家就不算点钱吗?这老师在搞什么鬼,买卖?现在把它还给我!”我妈也哽咽了:“你没看见他那个样子!这就是人们想要的。你不买,他开我们雨林怎么办?花了这么多钱考了附中,还能考吗?”那天正好是我们一个月回一次城的日子。当我们回到家,我的父母又一次激烈的争吵。父亲拿不到钱,母亲坚持要稳定S老师,只好找二叔借钱。这件事之后,就连一向偏心我的爷爷奶奶,对我的钢琴学习也是怨声载道。他们对我妈的态度越来越差,都觉得我妈疯了。她想分散她所有的钱,让我学钢琴。在夜以继日地准备小提琴考试和乐理考试,投入大量资金后,2009年春天,我失败了。那一夜,我妈彻底崩溃了,对我的打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但记忆可能也有一种保护机制,把痛苦抹去,只在脑海里留下淡淡的印象。我几乎不记得我妈哭得前仰后合,把我拉起来歇斯底里地问:“你是故意的吗?你打算和我作对吗?"她一问,就抓起什么东西朝我扔过来。砸完之后,她继续骂,“你想让我死吗?你这个令人失望的东西!去死吧!怎么还有脸活下去?"我妈打了我之后,坐在餐桌的凳子上哭了出来。我看着她,想到了她的美丽。我和她一次又一次地走在上海的商场门前,却从来没有试穿过衣服,也没有买过自己喜欢的包。以前在家里,我爸每天都会做很好吃的饭,但是来了上海以后,她就从做面条变成了每天做两菜一汤.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让她到了崩溃的边缘。我真的该死。不过那时候我已经练琴快10年了,感觉考的还不错。我没有犯任何错误。我不是每10年都有天赋的选手,但我也在全国小提琴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我怎么会更糟呢?跪在地上,我真的没有太多的遗憾,甚至还有一口气,那就是我上不了“上音”高中。我认识的那些琴童学长学姐,就算进了附中,也会继续在上海生活,再有钱的家庭也能被小提琴消灭。

在我进入“上音”高中之前,我的生活就已经这么悲惨了。如果我妈带我去上海长期生活,我甚至不敢想象我能不能活到成年。但是当我妈哭着打电话给我爸说我没有消息考上的时候,我心痛,我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小提琴。后来我妈多方打听,才知道S老师和班主任有矛盾招生。今年他手里的三个学生一个都没有考上3354。前几年他有一两个学生是录取。我们也听说过,水平不比我和小英高。我妈说小英休学1年去上海整天实习,还是没考上。S老师很惭愧,就说要帮小英家投资股票。他只拿利息当学费,本金会还给他们家。如果你相信他,你可以把钱委托给他。下次一定能做到录取。听到这个不可思议的提议后,小英的家人当即决定换老师。之后就不知道了。但有意思的是,这几年S老师出了一些国际获奖学生,名气越来越大。后来,当我了解到“沉没成本”、“PUA”、“煤气灯效应”的时候,不禁感慨,这些老师都是优秀的。

这次失败后,我们收拾行李回到了一个城市。虽然考上号“上音”附中,小升初照常到来。凭着我的音乐特长,我上了本市所有挂靠乐团的一所重点初中。初高中乐团,每个周末只需要排练一上午。除了演出前多加练习,我们音乐专业的学生和普通学生没什么区别。乐团里的学生有的文化成绩不错,可以靠特长上“985”,有的则是打定了主意以后就下定决心进艺术院校。但是大家的艺术成绩都不差,省市一等奖比比皆是。我没有回去找第一个老师继续学琴3354。我之前已经是他手里最好的学生了,他也没有在什么音乐学院教过书,也没有接受过专业培训。经人介绍,我去了本市艺术学院弦乐系主任处继续学琴。从那以后,我总是在省级比赛中获得一等奖和第一名。老教授为了我小提琴拉得好,一节课只收我300元——。他也需要学生的成绩来吸引更多的新生。老教授70多岁了,教学氛围很轻松,但教学合理。最让我开心的是,我妈从“上音”回来,觉得家里没有资源让我再去争取“上音”高中了。平日里,她让我自己练琴,自然就少弹我了。我妈现在还和曾经在上海一起奋斗的琴童父母保持着联系,有时候还会感叹他们的生活太苦了。无论什么样的家庭条件,到了“上音”高中,就交给老师照顾,一分钱掰成两半。在我们所知道的琴童中,没有人获得过传统国际比赛的排名,但有一些获得过一些新比赛的排名(3354)。虽然认可度没有传统比赛高,但是不参加比赛和音乐节,就接触不到同龄的国际大师,也无法提升自己。所以父母还是要一次次砸锅卖铁送孩子出国比赛,这是一笔不可估量的巨款。练了这么多年小提琴,终于感受到了小提琴的一点乐趣,有时候即使被音乐感动也会忍不住流泪。练琴学习后也有时间看小说看漫画,性格也阳光开朗。因为成绩好,我顺利考上了我们系的重点高中。我们高中“一本线通过率”70%以上,“二本线”100%。但是本省高考竞争太激烈了,我的成绩只能算一般。所以,考“特长生”就成了我最好的选择。艺术生如果想考艺术类院校,只需要通过各学院自主选拔后的提高线即可,但专业选择有限。特长生和艺术生不一样。如果得到加分,有三类,类似于竞赛加分。专业也可以根据总分自由选择。相比很多已经决定走艺术道路的乐团同学,我的成绩放弃文化课是一个遗憾。但如果我考上了那些有小提琴特长生的学校,我的考试录音还是会送到“上音”和“阳音”去复习。老教授虽然不错,但是性格比较温和,我很难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家里人各种商量,我和我妈只好坐高铁去上海重新学钢琴,比较学长的路子。这一次,秦桐的父母把我们介绍到了H先生家门口。那些年,H老师带领的学生在世界上频频获奖,但她也在——江湖传言中以爱打学生著称。她会在着急的时候抓住学生的头往墙上撞。她也被父母告知。还听说因为有些学生达不到她的标准,她拖着学生的手指,导致关节脱臼,无法做高难度动作,小提琴路全毁了。我妈问配弦的琴童家长,这些是真的吗?

后来H老师把我的基础练习一个个梳理了一遍,又询问了我学过的练习曲。最后他说:“那你从下周开始就可以每两周上一次课了吧?”我和妈妈都松了一口气。——我成功“师从”了老师。离开上海四年,学费涨到600元一节课45分钟。妈妈想跟H老师“通融一下”,H老师忍不住笑了:“看在熟人拉关系的份上,我只收你600。我有800给校外学生,外国家长打破头也要给我1000。可惜孩子太坏,我不收。”我妈很识趣的接过我的“谢谢老师”,带着感激离开了。从高一一个月两次,风雨无阻,我和妈妈又开始积攒从A城到上海的高铁票。我妈这次下定决心拉长战线,主要是着眼于个人提升,而不是进入“上声”。我的压力比小学时小多了。在这样的氛围下,我的钢琴技巧提高了很多。更让人惊讶的是,一所美国大学高二招生来到我们高中,音乐学院院长面试了每一个学生。我玩了之后,拿到了包括几乎所有学费的奖学金,这也是国内这所学校提供的最高奖学金。那时候我只上普通高中的英语课,对自己一个人出国读书有本能的恐惧。我爸妈商量后,觉得上海学琴的费用不一定比美国生活费用低,还有高考的压力。去美国至少可以帮助我学好英语,美国本申请研究生会容易很多。就算不错过这个学校,在美国转学录取率也比申请留学生高很多。我觉得很合理,就预约了最近的签证,决定去美国。既然要去,自然也就不需要去上海学琴了。最后一次见H老师,我跟她说了我出国学小提琴的计划。H老师听后轻蔑地一笑:“柯蒂斯和朱莉娅(音乐学院)都培养不出一个(独奏)小提琴手。”我赶紧补充道:“你也可以转学,或者学习其他专业。”H老师毫不犹豫地说:“你去那个学校,就转不到(顶尖音乐学院)3354。你应该换专业,而不是学小提琴。之前我去找茱莉亚的学生参加比赛,他们都是回来找我训练的。美国老师不够负责,学生都培养不了,何况你。”被蛰得说不出话来。她又轻轻地拿起挂在墙上的一张照片,递给我,说:“你知道这是谁吗?”我看着她和一个大个子白人的照片。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胸部一样高。我摇摇头,她说:“这是我在俄罗斯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的老师。如果你打得不好,他很有攻击性。我叫了他多少次躺在地上不起来。”“啊?"我很震惊。我无法想象,这个看起来身高近2米的壮汉,会攻击我这个身高不足1.6米的老师。H老师补充道:“出国不容易。当俄罗斯警察看到你来自中国时,他们会检查你的护照。就算你有护照,他们也能给你撕了,这就是敲诈。谁在乎你是不是外国人?只要抓住它就结束了。既然一定要去,那就不要学小提琴了。学琴太辛苦了。”和H老师告别的时候,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扪心自问,在跟H时间老师学琴的那段时间,她虽然很严厉,但是充满了激情。我的技巧和音乐性真的有了很大的提高,我对小提琴独奏的兴趣被重新点燃。如果继续学美术,我可能会参加“上音”高考美术考。不知道我会不会继续做她的学生。随着“最后一声”走出琴房,我忍不住放开了妈妈的手,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地方,我从小学就开始去了,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去了。

一个人出国后,一开始觉得很不适应。语言之间差距很大。即使是为了托福而临时抱佛脚,我还是迷迷糊糊地听完了前两周的课。与人交流时,在我听不懂的快速对话中,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微笑。幸运的是,音乐可以帮助我说话。我加入了学校的交响乐团,第一次排练,指挥教授让我们所有的新生做自我介绍,试听一小段。轮到我的时候,我自信地弹奏了著名的小提琴独奏《流浪者之歌》。彩排结束的那一段,彩排大厅里爆发出口哨声和掌声。那一刻,我激动又尴尬,脸都红了。相处了一段时间时间之后才发现,乐团里有一半的学生不是音乐专业的。在美国,音乐专业就业不确定,所以很多学了很多年乐器的同学选择了医学预科、法律预科等更有前途的专业。乐团里有一些音乐专业的学生已经被茱莉亚、伯克利等顶级音乐学院录取录取。但是由于高昂的学费,他们只能选择我们学校的全奖Offer。还有一些学生几乎没有奖学金,是根据个人喜好通过面试进来的。但我当时还是选择了小提琴表演专业。毕竟我在这里有很多年的经验,不知道还有什么专业是我感兴趣的。作为“专业生”,你自然有导师。老师很温柔,远没有H的教学方式,把学琴练琴当成学生自己的事。为了奖学金,我想参加四个乐团,包括室内乐,弦乐合奏等等。乐团的学生几乎每天都会见面,我也渐渐地交到了朋友。在朋友的提示下,我发现自己有绝对的音感。即使是开门的声音,我也知道是什么音符。我的英语一天比一天好,我学了很多课程,所以我能理解教授讲课的内容。第一学期结束,我的绩点,满分。暑假回国后,家里也有了新的面貌:爷爷的老房子被拆了,父亲承担了一些按揭贷款,却在郊区得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我们家也终于搬出了厂里的宿舍。一天下午,我和妈妈手挽手去逛街,遇到了她的朋友。朋友的孩子上初中了,她急着找我妈咨询育儿方面的建议。我妈一直夸我在国内拿的奖,还有我去美国的奖学金。我姑姑也催过孩子学钢琴,但是孩子太不可捉摸了,不想练。她赶紧问我妈怎么办。我妈红着脸说话,吼道:“我告诉你,就一个字:打!他的孩子知道什么?他不明白。不是吗?你打死他,你都会记着,你就不敢犯了!”我忍不住放开了她在我身边的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她对自己过去的行为有一丝后悔,经过反思,她渐渐不再对我怎么样了。没想到,在我面前,她还是把我童年所有的痛苦,悲伤,无数的自杀念头,都当成了自己的军功章。我对我妈说:“别说了,你错了。阿姨,别听我妈的。你儿子长大了会恨你的。”我妈的脸一下子变得又红又白,我姑姑尴尬地看着我说:“唉,你还是年少无知。等你以后有了孩子,你就知道妈妈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的教育有多成功了!”我妈好像一口气接了过来,匆匆下了这一步:“是啊,方雨林还是个孩子,我不知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回到家里,我和我妈相对无言,明明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人说话。我想躲在我的房间里,所以我关上门。但是我妈冲过来把门推开,冲着我喊:“家里什么门关着?”我终于忍不住了,冲到客厅,哭着开始分析我妈对她和小提琴的怨恨。有多少次因为一些小失误被打倒在地爬不起来的时候,我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你知道我想死多少次了吗?你让我去死!万一我真的死了一次呢!”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切都好像小时候天天学琴。

只是这一次,我妈看着已经成年的女儿在她面前哭,却没有办法把我打得不哭了。她反而不知所措。她似乎很惊讶我把自己被打的经历记得这么清楚,她似乎也很惊讶我说的话:“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死的?我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你做到了,你每天都这么说!”真不敢相信,——。她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假装不记得了?我们母女站在客厅里对骂,直到我终于哭了,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最后,我要妈妈给我一个道歉,哪怕不是为了我,承认自己发泄情绪的“玩法”不对,以后不要再教那些家长损人不利己了。我妈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故作自信地说:“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发泄情绪了?胡说八道!所有的孩子都不听话,以后谢我吧。”在过去的岁月里,即使我已经长大了,但面对母亲,我就像童年一样,没有反驳的力量。我没有力气去恨她。我只能恨自己。我永远不能对我妈妈做任何事。让她感受每天被踢在地上疼不疼,会不会记一辈子。我知道她真的为我付出了很多,愿意为我去死,但我不想一辈子被这样沉重的付出所困。即使我发现自己有绝对的音感,真的热爱音乐,我也看不到继续学习小提琴独奏的可能性。——如果我以后的成功是因为我妈的“弹得好”,我就继续带学生,让那些琴童重复我的痛苦……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一个成年人每天都被比自己大很多的人骂,打,发泄,那么这种情况肯定会被认为是不正常的。可是为什么我不能正视自己痛苦的童年?我不禁想起了H老师,还有那次离别时她给我看的她和那个俄语老师的合影。她用什么样的心情继续培养一代又一代绝望的琴童,忍不住把自己的暴力发泄到下一代身上?为什么出国后她最后还是劝我不要继续学钢琴了?一回到美国,我就把专业换成了生物。从小成绩就很好。大一在学基础生物的时候(美国会要求通识教育本科,文理课程选择多),感觉这个学科点亮了我的3354。即使我是一个基础生物,帮助了一个人,我也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被辜负。最重要的是,我在18岁之前把一生都献给了小提琴,希望之后能有一个崭新的开始。我很幸运,还不算太晚。和来华的音乐学院院长谈过招生,他允许我转专业,奖学金保留,前提是所有排练和演出照常进行。在业余时间,我负责各种管弦乐队的排练。因为我出色的小提琴技巧,我成为了第一个非音乐专业的校乐团“首席”。直到专业彻底转了,我才告诉父母这件事。出乎意料的是,我爸非常反对,认为我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不应该浪费。而是我妈拦住我爸,说既然我的专业已经改了,而且离家很远,学不了再改回来。事后回想,小时候学钢琴,每次跑来跑去,看到和妈妈吵架,她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自己作为一个琴童家长的付出。也许是暑假吵架之后,她终于看到了我从小到大的痛苦。虽然她说不出道歉的话,但她可能还是希望我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像她曾经强迫我去追求自己的艺术梦想一样。我在美国还能继续学习,但是一天三到四次的排练,每个周末至少一次的演出以及一上时间就去实验室学习的生活,让我的本科睡眠时间连国内重点高中都不如。但是我不敢放松。我在心里屏住呼吸,证明我的转专业选择是正确的。

因为学钢琴,家里存不下钱。出国了,不知道钱从哪里来。爷爷奶奶心疼我在国外一直过得太苦,连保健品都少买骗钱,把剩下的钱给我当生活费。我出国后,我妈经常去我爸的棋牌室帮忙。经常听到他们在争论棋牌室的经营问题。我爸花钱大手大脚,爱交朋友。棋牌室每天卖很多烟酒,但都是“朋友”吃喝的。我妈妈认为她是一个大学生,她很保守。她不会端茶倒水。每天看着这样的场景,有些客人觉得她不好看。几经商量,我爸决定关闭棋牌室。年近半百的他在找工作时碰壁,于是在附近小区当了保安。我以前是做保安的小老板,极其憋屈。他经常给我发语音信息,告诉我他已经掉到社会最底层了,小领导手里有点权力就可以随意侮辱他。他也经常发朋友圈诉说自己生活的不幸和压力。我知道我爸是个很情绪化的人,但是这么多的抱怨还是给了我很大的心理压力。有时候,我恨不得告诉他:你不想工作,我也不想学习。我更想告诉我爸的是,“别天天跟我说你想死。我不能死吗?”但我知道,这个家在我身上投入了太多,我成了这个家里唯一一个不能退缩和堕落的人。我吃光了这个家里所有的资源,无论如何,我是父母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希望。我爸一直忽视的糖尿病并发症越来越明显了。原本丰富的体型已经变得精瘦,胰岛素抵抗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我哭着让他去体检后,发现我的肾上长了个肿瘤。但那时候我已经大三开学了,家里人因为报喜不报忧,一直瞒着我。即使我得到了消息,我也可能什么也做不了。——学习成绩和乐团表演是我奖学金的来源。我加入了另一个实验室,和博士生一起做了一两年的实验,也有了自己的课题,每天忙得不得了。真的没有空余时间时间打工增加家庭收入。还好我爸肾脏上的肿瘤检查后发现是良性的,手术切除后只需要定期体检。出院后,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更重要,于是辞掉了工作,待在家里。工厂改制的时候,虽然单位还在,但是不能给他工作,退休遥遥无期。他经常和朋友去KTV,希望找到年轻时做乐队主唱的风格。这年暑假,趁父母失业,我向二叔借了10万元,交了学长生活费和学杂费。二叔问:“你怎么不把厂里的房子卖了?”父亲好面子,不好意思向哥哥借钱,但母亲不可能同意卖掉单位分配的老房子。她大学毕业,进了公司。当时她的工作稳定,工资也高。她嫁给了在国企会做饭做家务的老公。这是一桩令人羡慕的婚姻。但是人到中年,看到以前同学嫁的老公工资更好,地位更高,一切都告诉她,她放不下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家里的老房子是他们在国企得到的重要财产,可能会被拆。她不允许我爸爸碰那栋房子。幸运的是,大学生活的“充实”给我的研究生申请带来了丰厚的回报。GRE考了高分,没找中介,自己做申请材料,联系导师面试,拿到了很多不错的offer。美国本科学生可以同时申请硕士和博士。博士一般是自己赞助当助教、导师或者国家奖学金,硕士也有可能拿到研究助理的位置。我录取的研究生有哥伦比亚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等常春藤大学,也有一些排名比较好的大学,有全奖博士。和招生几经交流,我最想去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提供了超过一半的奖学金

从小到大,家里的任何现金收入都会投入到我的小提琴事业中,或者用来偿还我向亲戚借的债。我似乎是我们三口之家的一块心病。因为我的大爱,所有的资源都通过我流走了。虽然这些投入都是父母的决定,但是如果没有产出,那一定是我没有珍惜自己被给予的机会。就好像我的“理财产品”不够努力,辜负了家人的期望。在这样的精神压力下,我不确定自己还能“鸡”多久。面试结束后,我平静地告诉父母,我选择了公立大学的全奖PhD(博士),附带前三年的国家奖学金。这意味着我会从学费到学杂费,至少3年内每个月都会发工资。我爸私下找我谈过,说:“如果你想上常春藤,我就算拉下这个脸也要借钱给你上学。更何况还有你舅舅,肯定会借钱给我弟弟的。”“不需要。”我告诉他:“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用花家里的钱上学了,再也不用了。艾薇呢。我不想再被别人的眼光左右了。”父亲首先表示后悔。毕竟工薪家庭的孩子很少能进藤校。然后,他和我妈在朋友圈各种给我看录取预告,宣布阶段性“鸡宝宝”胜利。亲朋好友争相夸赞,向别人学习,询问如何培养孩子的艺术天赋,如何送孩子出国留学。我在朋友圈里骄傲地看着父母。毕竟,我不忍心说任何令人失望的话。

7 2019年再次见到梦圆姐姐。在未能考上“上音”高中后,我渐渐和曾经一起奋斗过的琴童失去了联系,只有父母还在互相打听近况。当着我的面,我爸妈在家里提到梦圆的爸爸是如何“卖掉唯一的养老房”来支撑她出国的梦想。不管是综合性大学还是音乐学院,都是本科比较难考。袁本科拿到了奖学金,在美国一个不错的音乐学院读完了本科,最后考上成为了一个著名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奖学金。远离自然,我也做小提琴老师补贴家用,但是在纽约这样的大城市,这些钱勉强够付房租,参加比赛和交流的高额费用还要靠父母。按照我妈的描述,她“哭着逼着亲生父亲把房子卖了,说一定要读,不然以后就断绝关系。如果这笔钱出来,她一定要给她父亲在美国养老送终”。当时我心里想,我们都是独生子女。还有人能给父母养老吗?到了酒店,正常寒暄几句后,家长们兴奋地讨论着曾经认识的琴童,现在在哪个国家,在做什么。因为没上“上音”高中,家里也没有完全甩开这笔钱。父母自然也爱听那些破产家庭的遭遇。子涵,梦圆班的一员,完成附中学业后进入上音。毕业后,他没有出国,成了一所高中的音乐老师。她妈妈对外界说,只要孩子喜欢,一家人团聚就好,和以前的态度完全不同。梦爸透露:“可能是子涵妈妈玩得太狠了,孩子叛逆了。我告诉过你,迟早会出事的。”席间,梦圆姐姐话不多,只是一直低头吃饭,让爸爸夸她成功。“上音”高中钢琴演奏者那么多,最后坚持走小提琴独奏这条路的没几个,大部分都考了乐团或者当了老师。“只要我们完成了在美国的学业,以她的资历,我们回国当老师带学生或者继续读博士然后进入高校都绰绰有余……”我爸妈也反复夸过梦圆。双方父母都奉承对方的孩子,没有表现出对对方孩子和父母选择道路的任何不认可。后来,除了偶尔朋友圈的赞,我和梦媛姐很久没有联系了。作为博士后,我还加入了一个业余乐团,和同学合作了一些曲目,参加了一些小演出。有一次,中国的一个同学,钢琴陪我,是钢琴博士,惊讶的对我说:“你的小提琴这么专业,不是音乐学院的?”我笑着说,得益于多年的小提琴练习,我做实验杀老鼠的时候手又快又稳,一天能取20只老鼠的样本。她哭笑不得,说:“真是浪费。我太知道从小学琴有多难了。”从那以后,我们变得更亲近,有空就会聚在一起。有一次和皮亚诺医生吃饭,饭后准备去喝一杯奶茶。没想到她决定不一起买了,明确的说“我要省钱。我太穷了。”当时得知她也是工薪家庭出身,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两人都是学钢琴的,导致父母负债。她爸爸从他们兄妹小的时候就在全国各地做包工头,到现在还没有在老家盖过新房,更别说在大城市立足了。她说:“我哥考上了南X音乐学院的编制。我现在想攒钱,等我读完就可以回去帮他了。然后我家就可以在广州买房了。”我好奇地问:“你弟弟现在一个月挣多少钱?”她说:“看季节,一节课一千多,考试期间一个月十几万。”我惊呼现在行情涨了,她摇着手说:“听说现在上海老师一小时3500,家长们都争着要老师收徒弟!”似乎过了这么多年

我读博的时候,舅舅在南方拆了一个工厂,他奋斗了二十多年。最后,他靠卖地赚了上亿美元。这次回老家探亲,他帮我父亲还了我欠二叔的——(本科)学费,他还帮我爷爷奶奶买了一套河畔豪宅养老。这是我学琴以来,第一次家里没有负债。同年,在“幸福家庭”的群里,妈妈突然发了几声长音。我放下正在看的文献打开,才知道梦圆姐姐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有自杀倾向。但因为疫情,她买不到机票回国休养,父亲也不能去美国照顾她。现在她很着急。最后我妈说:“你转专业还是对的。如果坚持学艺术,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如果她死在国外,她父亲将一无所有。“我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但是我的心因为她的语气而一怒之下。——她好像很庆幸其他理财产品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早早就走了。我们有过选择吗?曾经的琴童家长,从小学开始都想尽办法在北京上海找老师,带着孩子走上了学艺之路。似乎如果晚了一步,他们就不会成为第二个郎朗。但最后只有一个郎朗,好像中了乐透奖。我们其余的人只是赌上一切的赛跑者。我们工薪家庭的琴童吸干了家里所有的红利,沉没成本是不可逆的。但事实上,即使远离顶尖琴童,生活似乎也是美好的,但当时很多家长并不这么认为。现在,我的艺术梦醒了,但至少我不讨厌小提琴了。(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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